我军敌工部长石嘉植,潜伏在日军高官身边;传奇经历不亚于余则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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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1年夏天,在石德铁路龙华站附近,一辆载有12名日军的铁路装甲巡逻车,倒车闸开启,与一列飞驰而来的军火列车激情碰撞,巡逻车当场被撞成碎片,军火列车出轨,50多名日军一命呜呼!

很多人认为这次事件是机械故障导致的。后来才知道,这次行动,是八路军潜伏在德州的敌工队长石嘉植一手策划的。

石嘉植1918年出生在陕西省富平县薛镇乡盘石村,一个家境殷实的农户中。和大多数男孩子一样,石嘉植也喜欢听村里的老人们讲古,内容杀敌的杨六郎和精忠报国的岳飞,是他心目中的偶像。

上小学时,虽然石嘉植学习成绩一般,但是在班上的号召力绝对无人能比。他带领小伙伴们自己动手,每人一根1米5长的齐眉棍。石嘉植指挥同学们列队操练,还找来村上一个会武术的人,教同学们棍术。看石嘉植那认真的模样,就连 体育 老师都自愧不如。

1931年,13岁的石嘉植考入通川(县富平县流曲镇)高小。4年后进入西安一中学习。一年后西安事变爆发,由于石嘉植强烈要求蒋介石停止内战,共同抗日。国民党特务到学校抓人,石嘉植被迫辍学。

他的父亲为了能把石嘉植留在身边,给他物色了一个当地的女孩,择期完婚。石嘉植留书一封:日寇不灭,天下不宁,誓不成家!然后离开老家,只身前往延安,并成为抗大的第一批学员。

抗大结业后,石嘉植被分配到八路军第129师386旅任情报干事。先后参加了长生口、神头岭、响堂铺等战斗,给日寇以沉重打击。日寇对386旅恨之入骨,甚至在坦克上写上专打386旅的口号。

1938年4月,日军兵分九路围攻晋南根据地,日军一个辎重营,由潞城出发,前往神头岭一带。由于道路的原因,这些日军在神头附近的一个村子里驻扎下来。

石嘉植化装成一个货郎,顺利地进入日军的营地,很快摸清了敌情。当天夜里,石嘉植带领二十多名八路军战士,趁着夜色潜入敌人的营地,然后突然发起攻击。

28名日军被全部杀死,日军小队长单独住在另外一个房间,慌乱中,他向外打了一个电话,石嘉植耐心等待,等日军小队长放下话筒,石嘉植才扣动扳机将敌人击毙。

石嘉植命令战士们补充枪支弹药,换上日军的服装。然后才从容地离开日军宿营地.

战士们刚到大街上,附近两个据点的日军,乘坐 汽车 ,开着探照灯,从东西两个方向赶来增援。石嘉植将战士们分为两队,故意暴露在敌人的探照灯光下。日军以为是自己的人,继续向前。

八路军战士们突然开火,先是打灭了探照灯,然后用机枪、步枪向敌人一阵猛扫,日军中了埋伏,开始猛烈还击.

而此时石嘉植带着战士们,扛着缴获的武器弹药,悄悄地撤离了战场。

两路日军,都坚定的认为对方是乔装改扮的八路军,拿出“武士道”精神,玩命的发起进攻。日军训练有素,歪把子机枪掷弹筒,哪人多就往哪儿打,保证不让“敌人”前进一步。神枪手百发百中,专打机枪手和掷弹筒兵。

乒乒乓乓,你来我往,互不相让,谁也不肯退后半步,打了半夜,直到天亮后才明白,感情这是猪八戒啃猪蹄儿―自相残杀。

在这次自相残杀的战斗中,170多名日军“英勇”战死.

而石嘉植带领的八路军战士无一伤亡。1938年5月,八路军386旅在义井镇召开庆功大会,石嘉植被授予”威震敌胆的英雄”称号。

1938年秋天,八路军129师组成东进纵队,石嘉植跟随部队来到冀南,开辟冀南抗日根据地.

八路军冀南军区成立以后,石嘉植担任军区敌工部情报科长,并参加了规模空前的百团大战。

1940年,侵华日军在华北实行“强化治安”,到处修筑据点、炮楼,挖封锁沟,试图阻断八路军和当地群众的联系。

为了粉碎敌人的阴谋,八路军冀南军区,成立石德铁路敌工队,石嘉植任敌工部三科科长,兼石德铁路敌工队长。

石德铁路是日军为了加强对太行山抗日根据地的威胁,增大对山西煤炭资源掠夺;从德州修往石家庄的一条重要铁路运输线。

铁路两侧修筑了大量的永备性工事,仅从德州到龙华一段,33公里的距离内,就有据点17个,碉堡17座,铁路两侧还挖了三米多深,10米多宽的封锁沟。

除此之外,日军还装备了履带式铁路装甲巡逻车,巡逻车上装载重机枪两挺,全副武装的日军12人,不但能够在铁路上运行,还能开下铁路,像坦克一样,肆意追杀抗日军民.

当地百姓对履带式铁路装甲巡逻车又恨又怕,形象地称之为“铁王八”。

为了寻找消灭“铁王八”的办法,石嘉植秘密来到景县马卜定村,隐蔽在武工队员张芝涛家里,白天跟老百姓一起下地干活,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。

张芝涛有个12岁的女儿,聪明伶俐,口才也好。石嘉植闲来无事时,就跟这个小女孩学习当地方言.

不到两个月时间,石嘉植就仿佛变了一个人,干起农活来,耕三耙四,赶车割麦,样样精通.和人交谈时,一口地道的景县口音,让人听不出丝毫的破绽。

1940年7月,石嘉植带领武工队,奇袭南大屯据点,活捉了德县伪四区区长李根起。经过石嘉植的耐心劝导,李根起表示愿意戴罪立功。李根起管辖的6个伪乡长,也被石嘉植一一说服。

随后又通过李根起,将德县伪警备中队中队长张其钰“请”到南大屯。石嘉植对张其钰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,劝他悬崖勒马,弃暗投明,不要再为日本人卖命。否则就是死路一条。

张其钰吓得面如土色,当即表示愿意和八路军合作。

不到一个月时间,石嘉植就在日军所谓的“明朗区”内,成立了一支100多人的武工队。

当地的伪军头目,也大多是白皮红心,对当地抗日武装的活动,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日军精心打造的石德铁路封锁线,也成为抗日游击队任意自由往来的通途。

1940年8月,石嘉植奉命到德州市区,开展抗日活动。

石嘉植化名马玉宗,和张芝涛来到德州,人生地不熟,只能在车站附近一间低矮的茅草房内栖身。并很快结识了一个卖报的青年赵柏川。

赵柏川是东北人,当时只有19岁。他在德州代理发售的是伪满洲国发行的《大北新报》,出于种种原因,报纸卖得很不好,赵柏川生活窘迫到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。

石嘉植感觉赵柏川是个有正义感的好青年,便主动接近赵柏川,然后石嘉植利用关系,前后不到10天,《大北新报》的发行量增加了10倍还多,甚至超过了东北地区。

石嘉植有了这道护身符,可以自由地出入日伪首脑机关。

1940年9月初,石嘉植用日语,采访了侵华日军驻德州的山口旅团旅团长山口少将,以及石德铁路警备队长河野一郎,然后在《大北新报》上,用了整版的位置报道这两个人的“事迹”.

山口少将因此声名鹊起,被提拔为中将师团长,调往南方。

河野一郎升任旅团长,他上任的第一天,就给石嘉植颁发了一张特别通行证,在德州市区内,他可以任意进入戒备森严的日伪大小机关。而那些大大小小的日伪军官,也都把石嘉植视为福星,以能够得到他的采访为荣。

石嘉植充分利用这个机会,积极搜集了无数日军的机密情报,然后由张芝涛通过电报发往延安。

石嘉植是河野一郎眼中的红人,也是伪军头目们拼命巴结的目标。他们之间发生什么矛盾,也会找石嘉植来调解。

1941年春天,日本旅团司令部特务队长马清新,带了一份厚礼来见石嘉植.

原来马清新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友纪蓉花,来德州准备完婚。没想到在车站,被伪军车站中队中队长刘和看中,非要强娶纪蓉花。

马清新势力不如刘和,又不甘心未婚妻落入别人手中。所以只能来找石嘉植,请他出面,看有没有可能把纪蓉花抢回来。

刘和是个铁杆汉奸,抢男霸女无恶不作,车站附近的百姓,都称他为刘阎王。

这个马清新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,可作恶的程度,比刘和还稍逊一筹。

石嘉植斟酌再三,最后决定,利用马清新之手,除掉刘和。

石嘉植亲自出马,见到纪蓉花,劝她答应与刘和成亲,同时还为她拍摄了十几张照片,本来疑心重重的刘和,也喜笑颜开,出钱在《大北新报》上,刊登了一则他将要大婚的启示。

婚礼当天,马清新混在宾朋中,当刘和过来敬酒时,马清新突然掏出枪来,将刘和打死,然后带到日军宪兵队去自首。

第二天,石嘉植发表了一篇文章,历数马清新和纪蓉花青梅竹马,情真意切,两人将要成亲前,却被刘和横刀夺爱,强抢良家妇女。然后又把刘和以往滥杀无辜,抢男霸女的罪行都列举出来,同时还配有大量的照片。

像这种花边新闻最能吸引人的眼球,人们纷纷谴责刘和,认为他死有余辜。马清新也变成了为了爱情,为民除害的“英雄”。

当天下午,日军旅团长河野一郎下令:释放马清新,并由他兼任刘和以前的职务。

马清新对石嘉植感恩戴德,所以当石嘉植找到他,说自己打算乘坐履带式铁路装甲巡逻车,到距离德州33公里的龙华镇进行采访。

马清新有些为难地说:“铁路巡逻主要由日本人负责”。

石嘉植说:“只要让我见到主管铁路巡逻的日军中队长,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”。

在马清新的引荐下,石嘉植顺利地见到了日军中队长佐藤。

佐藤早就知道石嘉植的大名,可惜他职务太低,想巴结都没机会。今天总算是遇到机会了。

拿下了佐藤,石嘉植乘坐日军的巡逻车,就成了家常便饭。

巡逻队的日本兵,对石嘉植更是毕恭毕敬,问什么说什么。

很快,石嘉植就找到了履带式铁路装甲巡逻车的弱点。

巡逻车在紧急制动,然后转向时,为了增大摩擦力,刹车片上方会流出一些被油浸过的沙子,但如果频繁刹车,这些油砂就会因为过热融化,从而自动跳档到倒车档,巡逻车就会失去控制。

对于巡逻车的这个缺陷,驾驶巡逻车的日军忧心忡忡。

石嘉植让驾驶巡逻车的日军演示过两次,果真如此。

碰到这种时候,驾车的日军就会关掉引擎,任由巡逻车自由地滑行上一段距离,直到过热油砂冷却下来,才能行动如常。

1941年七月,八路军景南县(以铁路为界,景县分为景北、景南两个县)武工队,在颈河铁路桥两侧设伏。

清晨时分,一辆巡逻车从德州方向开来,铁路南侧的八路军战士们,突然用机枪向巡逻车扫射。

巡逻车停下来转向,驶离铁路,追击撤走的武工队。

武工队员们钻入河边的芦苇丛里。日军担心陷入淤泥中,不敢继续向前,用重机枪向芦苇丛中扫射,然后又驶上铁路,准备继续巡逻。

刚过了铁路桥,又遭到铁路北侧武工队员的袭击。

巡逻车机枪扫射,然后追下铁路,战士们隐蔽进芦苇丛中,巡逻车无功而返。

刚上铁路,南侧又响起枪声。恼羞成怒的日军忘记了巡逻车的隐患,再一次追下铁路,依旧一无所获。

刚回到公路上,铁路北侧又飞来密集的弹雨,愤怒的日军再一次踩下刹车,他们最担心的一幕出现了。

巡逻车自动跳挡到倒车档,沿着铁轨飞快地向后运行。一辆从德州开来的军火列车呼啸而来,随着一声巨响,巡逻车被撞的七零八落,12名日军全都粉身碎骨。

军火列车受到重大撞击后出轨,车尾一节车厢内发生殉爆,50多名押车的日军,在爆炸声中一命呜呼。

当时日军认为这只是一次意外,直到数日后,有一辆巡逻车和运煤的列车撞在一起。从此在铁道线上再也看不到这种履带式装甲巡逻车了。

婚礼上,马清新无意中说起,日军在桑园(吴桥县),青兰、枣强等地抓了上千名青壮年,准备在德州乘火车去往青岛,然后运回日本本土做苦力。

石嘉植当时不动声色,暗中却把这个情报向八路军总部做了汇报。

八路军在平原县境内设伏,截停了运送苦力的列车,1000多名劳工重获自由,并全部参加了八路军。

这次运送劳工,事先知道的人很少,马清新自然而然地怀疑到石嘉植头上。

面对马清新的质疑,石嘉植毫不掩饰,说明了自己的身份。并劝说马清新迷途知返。

马清新和纪蓉花当场表示,坚决抗日到底。

后来马清新利用自己身份的便利条件,为抗日做了大量工作。

1945年1月,由于叛徒出卖,马清新宁死不降,和纪蓉花在车站附近的一间小院中,和前来抓他的日军展开激烈枪战,最后夫妻二人双双壮烈牺牲。

1942年春天一个深夜,一个叫岳立章的敌工队员,给石嘉植送来一份最新的日军列车调度表。

调度表上显示,次日凌晨3点,一辆由衡水开来的加车,过龙华站到青兰站停车20分钟,然后返回龙华站待命。

铁路上加车是很正常的事,可是这列加车行踪太诡异了。

石嘉植马上想到,八路军某部一个团,驻扎在青兰镇以南四华里的陈家官村,这列从衡水开来的加车,很可能就是对着这个八路军主力团来的。

事不宜迟,石嘉植马上派人通知驻扎在陈家官村的八路军,做好战斗准备,但最好不要硬拼,因为偷袭陈家官村的日军,在兵力上占有绝对优势。

接到通知后,八路军连夜撤退到南刘庄村。果然不出石嘉植所料,第2天拂晓,3000多名日军快速部队,将陈家官村团团围住,但最后扑了个空,村里驻扎的八路军,还有老百姓,撤的一个不剩。

日军兴师动众,势在必得,结果一无所获,只能悻悻而归。

虽然这一次八路军主力团化险为夷,但石嘉植心里还是不踏实,八路军主力团驻扎在陈家官村的消息十分隐秘,而且他们是当天下午才到达陈家官村,日军当天夜里就集结重兵发起偷袭。肯定是我军内部出了叛徒,向日军告的密。

一定要想方设法把这个叛徒挖出来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
第2天,天刚亮,石嘉植就从德州乘车赶往龙华镇,这一次他要采访的对象,是日军情报曹长西泽。

西泽挺狡猾,绝口不提昨夜日军偷袭陈家官村的事。

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,石嘉植旁敲侧击,终于探得了叛徒的真实身份。一个叫张荣的副连长,和一个叫杨二红的副营长,被龙华日军情报部门曹长西泽收买,做了叛徒。

几天后,日军故技重施,一辆满载日本士兵的列车从衡水开往青兰镇,1600多名日军快速部队,下车后直奔五华里外的前塘坡村,日军将村子包围后,然后进村搜索,就听到身背后伏兵四起。

与此同时,埋伏在村里的我军一个营,以及景南县大队,也向日军发起攻击。

敌人腹背受敌,顿时溃不成军。仓皇的乡青兰车站逃窜。

我军紧追不舍。

路上横七竖八倒满了日军的尸体。

日军快速部队丢下300多具尸体,上了火车逃往德州。

原来我军收到石嘉植送来的情报后,没有马上清除叛徒,而是将计就计,先是派两个叛徒所在的那个营,以及景南县县大队,一起在前塘坡村驻扎。

当天夜里,张荣和杨二洪,请假回家。

为了不打草惊蛇,营长准了假,与此同时,我军召集两个团的兵力,在村外设伏,坐等日军送上门来。

日军吃了大亏,又不知该迁怒何人。就在这个时候,他们截获了一封为张荣,杨二洪请功的信件,表扬他俩在昨夜的战斗中诱敌有功。

此刻这俩小子还正在龙华日军情报站中,等着邀功请赏呢。

张荣和杨二洪被日军砍了脑袋,人头挂在车站上示众,并写了一张布条,说他俩是八路军派来得奸细。

过了好几个月,日军情报部门才知道,他们中了八路军的反间计。消息传出后,当地群众无不拍手称快。

如此传奇的故事,石嘉植焉能放过,关于张荣和杨二洪这两个叛徒的“事迹”,又连篇累牍地出现在《大北新报》上,对这两个家伙的评价,也是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了。

其实关于石嘉植潜伏的事迹还很多,其惊险、精彩程度,绝不亚于《潜伏》中的余则成。只是碍于篇幅的关系,今天就不再一一赘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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